舒婷，原名龚佩瑜，1952年出生，福建省泉州人，今世女诗人。1969年下乡插队，1972年返城当工人。1971年开始写诗，1979年开始揭晓诗歌作品，1980年至福建省文联事情，从事专业写作。

主要著作有诗集《双桅船》、《会唱歌的鸢尾花》、《始祖鸟》，散文集《心烟》等。舒婷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作家之一。她的诗注重自我体现，追求心灵的自由，诗作贯串着以个性和人道主义为焦点的人生忧患意识和社会批判意识，表达了对现代社会人的处境的眷注。她的诗富于想象，而且刻意有新的缔造，能在一些经常被人漠视的通例现象中发现尖锐深刻的诗化哲理，在艺术体现上往往接纳表示、局部或整体象征的手法，注重诗歌意象的组合，由意象群组成整体性的诗歌象征结构，给读者留下了辽阔的想象、论述的余地，从而给诗歌带来了朦胧美、蕴藉美、弹性美。

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烘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极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管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好像永远分散，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恋爱，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创作配景舒婷的《致橡树》是和蔡其矫谈天时出的灵感。

其时蔡其矫说有的女性漂亮，但没有头脑，有的女性有头脑，但又不漂亮，另有些女性既漂亮又有才气，可是不温柔。舒婷听后就很生气，怎么男子看女人的眼光这么挑剔，女性也有自己的想法，也对理想中的朋友有所希冀。所以，那天回抵家，舒婷一口吻写成了《致橡树》，那天她还发着高烧。

蔡其矫很喜欢这首诗，把诗带到了北京，给艾青看。艾青看了很是喜欢，听说艾青从来不抄别人的诗，但他竟把这首诗抄在了本子上，时为1977年。北岛也是偶然间看到这首诗，才与舒婷开始通信的。

这首诗原题为《橡树》。印上《今天》之前北岛建议改为现题，并跟舒婷说明是艾青的意见。

为了上《今天》，龚佩瑜特意起了个笔名：龚舒婷。北岛划掉了谁人“龚”字。

赏析[Ⅰ]《致橡树》是一首绝美的恋爱诗,其作者舒婷是中国今世良好的女诗人, 她宣扬的且被人接受的对旧伦理、旧看法、旧婚姻的彻底否认也简直激励过整整一代人。它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作之一。作为新时期文学的代表作，《致橡树》在文学史上的职位是不言而喻的。

《致橡树》，是一首优美而深沉的恋爱诗。诗人别开生面地选择了“木棉”与“橡树”两其中心意象，让主人公化作一株木棉，以橡树为工具，接纳心田独白的抒情方式，坦诚、开朗地倾诉了自己恋爱的热烈、诚挚和坚贞，表达了爱的理想和信念。

“橡树”的形象象征着刚硬的男性之美，而有着“红硕的花朵”的木棉显然体现着具有新的审美气质的女性人格，她脱弃了旧式女性纤柔、抚媚的秉性，而充溢着丰盈、刚健的生命气息，这正与诗人所歌咏的女性独立自重的人格理想互为内外。全诗情感色彩强烈，又具有清醒的理性思考，蕴含着富厚的社会内在，耐人品味，令人回味。

将细腻委婉而又深沉刚劲的情感蕴在新颖生动的意象之中。它所表达的爱，不仅是单纯的、炙热的、而且是高尚的，伟大的。它象一支古老而又清新的歌曲，拨动着人们的心弦。

诗篇一开始就用了两个假设和六个否认性比喻，表达出了自己的恋爱观：“我如果爱你——/绝不象攀缘的冰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象源泉，/终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象险峰，/增加你的高度，烘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她既不想攀附对方，借对方的显赫来炫耀虚荣；也纷歧厢情愿地淹没在对方的冷漠浓荫下，独唱那单恋的歌曲。作为女性，她默认应该具有脉脉含情的体贴和温柔，但又认为不能停留在这种情意绵绵的状态，她认可铺垫和烘托能使对方的形象越发出众和威武，但又以为这种作用仍然没有表达出恋爱的全部气力。为了对方，自己应奉献出“日光”般的温暖，应倾泻出“春雨”般的情意；这都是恋爱中的至理。但她并不满足于这些：“不，这些都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诗人鲜明地表现她不妥隶属品，只成为对方的陪衬和粉饰，而必须和对方站在同等的位置——你是人我必须是人是具有相同精神气质的人，你是树我必须是树是同样高峻挺拔的树，你站着我也必须站着平等地立于天地间。所以诗人追求的是平等的恋爱。

这种恋爱既不意味着要凌逼和挤迫对方，也不意味着两者毫无区别，只是为了“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那怕是一点微风掠过，都能引起配合的颤栗。

他们心心相印，没有谁能听懂他们的话语。这木棉用一种为橡树自豪、为自己自满的口吻说道：“你有铜皮铁干，/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红硕的花朵，/象极重的叹息，/又象英勇的火炬。

”显然，木棉深深明白她和橡树各自的特点和价值；他们双方不能相互取代，倒应充实发挥各自的特长。在这里，她绝不掩饰地颂赞橡树的男性美和阳刚气概，豪壮挺拔，锋芒毕露,绝不掩饰地告诉人们她所追求的恋爱。

橡树是高峻威仪的，有魅力的，有深度的，而且有着富厚的内在——“高枝”和“绿阴”就是一种意指，此处接纳了烘托的手法。诗人不愿要附庸的恋爱，不愿作趋炎附势的凌霄花，依附在橡树的高枝上而沾沾自喜。诗人也不愿要奉献施舍的恋爱，不愿作整日为绿阴鸣唱的小鸟，不愿作一厢情愿的泉源，不愿作盲目支撑橡树的高峻山峰。

诗人不愿在这样的恋爱中迷失自己。恋爱需要以人格平等、个性独立、相互尊重倾慕、相互情投意合为基础。诗人要的是那种两人比肩站立，休戚相关的恋爱。诗人将自己比喻为一株木棉，一株在橡树身旁跟橡树并排站立的木棉。

两棵树的根和叶牢牢相连。诗人恋爱的执著并不比昔人“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逊色。橡树跟木棉悄悄地、坚定的站着，有风吹过，摆动一下枝叶，相互致意，便心意相通了。

那是他们两人世界的语言，是心灵的契合，是无言的会意。另外，诗的写法上也独辟蹊径，不去描绘木棉外貌的秀丽挺拔，却用了一连串精妙的喻象从各个角度反衬出木棉的品格、特征、信念和理想。

借用一系列自然物举行象征类比，对攀援（“凌霄花”）和片面奉献（“险峰”）这两种以一方的压抑、萎缩和牺牲为爱的前提的恋爱观作了深刻的否认，这正是以对立的价值面临现代恋爱理想组成的深刻有力的反衬。行正面抒写理想的恋爱观：恋爱的双方在人格上完全平等，既保持各自的独立个性，又相互支持，携手并进。真正的恋爱就应该既爱双方的人品，也爱他的理想——忠于祖国。

在艺术体现上，诗歌接纳了心田独白的抒情方式，便于坦诚、开朗地直抒诗人的心灵世界：同时，以整体象征的手法结构意象，使得哲理性很强的思想、意念得以在亲切可感的形象中生发、诗化，因而这首富于理性气质的诗却使人感受不到任何说教意味，而只是被其中丰美感人的形象所征服。诗歌之所以接纳整体象征，也由于诗人的构想意图纷歧定把作品题旨局限于恋爱的视野。

从橡树与木棉的意象组成中同样可以合理地引申出对人与人之间相互同情、相互明白、相互信任，同时又以平等的职位各自独立这种道德理想。热情而坦城地歌颂了诗人的人格理想，比肩而立，各自以独立的姿态深情相对的橡树和木棉，体现了富于人文精神的现代性爱品格：真诚、高尚的互爱应以不舍弃各自独立的位置与人格为前提。诗歌对恋爱理想的歌颂、高扬，树立在极有思想含量、极有力度的否认之上。借用一系列自然物举行象征类比，告诉人们恋爱的双方在人格上完全平等，既保持各自的独立个性，又相互支持，携手并进。

诗的最后,诗人告诉我们真正的恋爱就应该既爱双方的人品，也爱他的理想——忠于祖国。在艺术体现上，诗歌接纳了心田独白的抒情方式，便于坦诚、开朗地直抒诗人的心灵世界：同时，以整体象征的手法结构意象,使得哲理性很强的思想、意念得以在亲切可感的形象中生发、诗化，因而这首富于理性气质的诗却使人感受不到任何说教意味，而只是被其中丰美感人的形象所征服。诗歌之所以接纳整体象征，也由于诗人的构想意图纷歧定把作品题旨局限于恋爱的视野。从橡树与木棉的意象组成中同样可以合理地引申出对人与人之间相互同情、相互明白、相互信任，同时又以平等的职位各自独立这种道德理想。

总而言之，诗人以新奇美丽的意象、恰当贴切的比喻热情而坦城地歌颂了诗人的人格理想，比肩而立，各自以独立的姿态深情相对的橡树和木棉，诗歌对恋爱理想的歌颂、高扬，树立在极有思想含量、极有力度的否认之上。她用她的敏感、清醒和深刻喊出了女性对独笠人格、健全心智、男女平等的憧憬和追求。她不被世俗所羁绊，表达了一个成熟的知识女性对理想恋爱的憧憬,也由此早就了新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恋爱诗！赏析[Ⅱ]《致橡树》是女诗人舒婷创作于上世纪70年月末的一首著名的诗篇，该诗热情讴女乐性的人格独立，坦诚歌颂诗人的恋爱理想，被誉为新时期新女性的“恋爱宣言”。

上世纪90年月曾入选高中语文课本，是舒婷诗作中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一篇。该诗问世三十年间，赏析评价的文章为数颇多，可是大多是从诗歌的主题、意象、体现手法等方面举行评价的，对其语言特点一般都是附带性地谈一谈，并未将语言的使用与诗歌的主题、意象、体现手法等联合起来举行分析与挖掘，这在很大水平上制约了对诗的明白质量，也消解了赏析评价的深度。笔者曾经问过不少大学生和多次讲过这首诗的语文教师这样的问题：诗中“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两句诗究竟何意？令人失望的是，险些无人能做出较为满足的回覆。因为一般人的鉴赏诗歌的习惯，都是重视对诗的整体掌握、诗的主题与体现手法等，很少有人去关注诗的语言，至于更细微的用词等，就更不会去仔细琢磨了。

我们看不到有哪篇鉴赏与评价的文章谈到过两句诗究竟象征什么，表达什么意思。笔者认为，《致橡树》在语言上最富特色的是诗的前半部门“绝不”“也不止”“甚至”“不”“必须”等几个虚词的运用，它们不仅把诗中的多个意象连贯起来，而且是诗作中塑造意象心情达意的重要法宝。

所以，准确掌握这几个副词的意思是明白诗作的关键。下面，我们联系详细语境分析一下这几个副词在构建意象、抒写情感方面的奇特作用，并借此对全诗举行细致的赏析。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这是诗中构建的第一个意象――“攀援的凌霄花”，这一意象所象征的是“攀高枝型”女子的情爱模式。诗人把那些凭借姿色嫁与权门而依附对方过奢华生活的女性喻为“攀援的凌霄花”，她们之所以要在人前炫耀自己春藤绕树的“幸福”，也许是要掩盖出售仙颜与青春而支付的极重价格，或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寥寂，或是失去自身人格与尊严的悲伤。

生活中又有几多女性，依然心怀“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信条，做着坐享其成的美梦。时下，“做女人真好”的诱惑又翩翩而来，公共文化不是还在一遍又一遍强调女人春藤绕树所有的种种兴趣，不厌其烦地引导女性重返脂粉市场做攀绕于树的春藤吗？诗人对这类“攀高枝”女子的情爱观嗤之以鼻，因为它基础就谈不上什么爱，与诗人心目中理想的恋爱基础不沾边，所以诗中用了语气副词“绝不”，表达了诗人对这种“恋爱”断然否认的态度。诗中在构建第二个意象――“痴情的鸟儿”，用以象征那种“小鸟依人型”女子的情爱模式时，再度使用了“绝不”：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诗人把那些以取悦男性为职业而谋取衣食无忧的女性喻为“痴情的鸟儿”，对这类靠人豢养的女性同样绝不留情地予以唾弃。因为当她们嗲声嗲气有时甚至是低三下四地乞讨着对方的欢心时，其自身早已沦落为一个承欢卖笑者的角色，随对方的喜恶而决议自己的悲欢，其“痴情”又隐含了几多泪水与无奈？有何尊严与价值？所以，诗人仍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否认语气把这类情爱模式与自己理想的恋爱彻底划清了界线。在接下来的两小节诗中，否认的副词由决断性的“绝不”酿成了类同义副词“也”与让步性关联连词“不止”。“也”承接前两节中否认的语意，而“不止”包罗部门肯定“要有某种工具”与部门否认“但仅仅有某种工具是不够的”这样双重语意，配合组成了“不止”表现“要有而不限于”的双重语意。

诗人为何由前边的断然否认一转而为部门否认呢？谜底就在诗句所塑造的意象中：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原来，诗中构建的第三个意象是“泉源”，象征的是“贤妻良母型”女子的情爱模式。诗人将她们喻为“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的“泉源”。“贤妻良母”是传统文化中盛赞的女性美德，因为它集中体现了女性的奉献与牺牲。

作为女性，毫无疑问应该具有这种美德，因为爱的本质就是一种奉献。诗作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对“贤妻良母型”女子的情爱模式给予肯定。可是如果一位女性把做“贤妻良母”看做恋爱与生命的全部，把“相夫教子”当成自己唯一的职业，那是远远不够的，有时效果甚至是可卑的。

岂不知，女性做“贤妻良母”这种尺度是男权社会对女子的强制性定位，是以男性为中心而建设的，它强调的是女性的奉献与支付，而完全忽视妇女作为生命个体价值的存在与生命感受，历史上曾有几多女子牺牲了自己而最终也没有换来自己的幸福。现代社会又有几多女性仍在哀唱着同样的奉献者的悲歌。所以诗人才用“也不止”委婉地表达了对这种传统的情爱观的否认。

诗的下一小节里，又使用了“也不止”：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烘托你的威仪。这是诗作中给出的第四类情爱模式――“夫唱妇随式”，诗人用“险峰”这一意象来象征这种情爱模式。陪同着五四妇女解放和她们“做人”的呼声，妇女的职位获得了空前的提高。

“男同志能办到的女同志也能办到”的豪言，化成一个个现实。事业型的女性活跃在种种职场上，巾帼不让须眉，几多女性事业卓然，真正撑起了“半边天”，与男子“夫唱妇随”成了几多女性恋爱的理想。可是，事业的乐成并非与完满恋爱等值，如果一个女性仅仅把事业看成了自己生命与恋爱的全部，以做“乐成女人”为终极的人生目的，而造成对家庭与爱人子女的忽略，同样也不行能获得恋爱的幸福与完满。

故，诗中再次使用“也不止”，给“夫唱妇随式”恋爱模式注入了新的内在，对那些正笃志追求事业乐成的女性予以当头棒喝，对那些单纯以“增加你的高度，烘托你的威仪”为资本，而欲成为“险峰”的女性给予适度的否认。甚至日光，/甚至春雨。这两句诗是诗中泛起的第五类恋爱模式――“铁娘子式”恋爱模式。

它由“日光”与“春雨”两个意象组成。谓之“铁娘子”有何依据？万物生长靠太阳，“日光”何其重要！春苗盼春雨，没有春雨春苗就会枯死，“春雨”何等金贵！这种女性，里里外外一把手。家庭中唯我独尊，男子也得俯首帖耳；社会上呼风唤雨，听我命令。

“半边天”何足谓其能，“一手遮天”方可状其势。试想，男子在这样的铁娘子眼前哪配得上什么靠山，简直就是一枚任她摆布的棋子。这种女中丈夫就一定能够获得理想恋爱吗？不见得。所以诗中用了语气副词“甚至”，隐含了“甚至……，也不……”这样让步性的否认意味。

这两句诗用散文化的句子可以转述为：“我如果爱你，甚至让我做万物离不了的日光，我也不做；我如果爱你，甚至让我做给春苗以生命的春雨，我也不做。”可见，“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两句诗从外貌看虽然是肯定句，但表达的意思却是否认的。诗人在构建了这些意象并一一予以否认，已为推出并突显自己的恋爱理想蓄足了势，铺平了路，但诗人仍觉语力不足，所以又用了“不，这些都还不够！”把否认的语力再度增强。

在扫除了种种障碍后，旌旗鲜明地亮出了自己的恋爱宣言：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这时，在把一切与自己恋爱理想不相干的已有的诸种“恋爱模式”彻底划清界线后，诗人用了表强调的语气副词“必须”，语气是何其的决断。“我”不仅要成为“你近旁的一株木棉”，而且“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更得“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诗中用“木棉”与“橡树”划分比喻阴柔独立的女性和刚硬挺拔的男性，象征着诗人所提倡和热情讴歌的恋爱理想――“相依独立”的情爱模式。“相依”是因其有两情相悦的恋爱基础；“独立”是因为各自人格独立、身心自由，又各自事业有成。“男”与“女”生理意义上的两性，不再是文化意义上的南北极，不再受任何已有程式的限制。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这无比自信而坚定的呐喊，是诗人洞悉人生、跨越古今，走过漫漫心路后的生命体悟。

我们不难看出，与传统、现代所提倡与推行的种种恋爱观相比，“相依独立”是诗人崭新的恋爱理想，是女诗人站在新时代黎明的起点向新一代的女性吹响的嘹亮军号！在宣告了自己“相依独立”的恋爱理想后，诗人以越发丰满的意象对这一意象给以详细的展示：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这一节所给的意象重在表述“独立中的相依”。根相握、叶相触这种“分散性的融会”象征着双方血肉相连的亲密关系；风中致意这种“无言式的攀谈”则象征着绵绵情意，这种简朴而奇特、大爱无言的情意表达，那些习用卿卿我我死去活来的空洞言词的凡间男女固然是无法听懂的。

下一节的群体意象则重在表达“相依中的独立”：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极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管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铜枝铁干”的“橡树”象征着刚硬的男性之美；“红硕的花朵”的“木棉”则象征着具有新的审美气质的女性人格。相爱双方一刚一柔，独立而又互补，配合完成和诠释了情爱的意义：“分管”与“共享”。“木棉”对“橡树”的心田独白，坦诚、开朗地直抒了诗人奇特而丰盈的心灵世界，使得“相依独立”的恋爱理想的内在获得了充实展示。

于是诗人对她的人生恋爱的理想来了一个总结：好像永远分散，/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恋爱，/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永远分散”而又“终身相依”，这就是诗人理想的“伟大的恋爱”。

诗人这看似矛盾的表述其实是对“相依独立”情爱理想的最恰当的人生体悟。“分散”是外在的，表象的；“相依”则是内在的，本质的。人生是一门艺术，恋爱更是这一艺术中最精彩的华章；恋爱是哲学，唯有用生命来体悟这门哲学的女性，才气洞悉其全部玄妙。这就是舒婷《致橡树》中分析的尖锐深刻的诗化哲理，也是这首诗弥足珍贵的思想价值与艺术价值。

人们常说，“文学是语言的艺术”，从语言角度切入举行文学作品的品评与鉴赏是今世西方文学品评的一种潮水，也是我国文学品评的优秀传统。本文所做的正是这样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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